怠怠

天涯明月刀ol同人，燕我向

0.

“今日你若走了，他日江湖重逢，你我前尘勾销，刀锋相见！”

“你......究竟是不是我的燕大哥......？”

他不答，一身白衣，戴着公子羽的獠牙面具，消失在我面前。

我不曾想到，这竟会是我与燕大哥，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1.八荒

我初见燕大哥，是在九华的华清寺。

那年江湖风雨飘摇。

我下山游历，路过九华，在茶寮休息时听说青龙会重出江湖。

青龙会，无人知何时、何地、何人统率、何时渗入江湖。

它似是从有江湖的那一日起，便存在于这个江湖之中。

它至神秘，至强大；它并不遵从所谓仁义道德，而是按照自己的规则行事；它亦正亦邪，或者说，根本无法用正邪、善恶、黑白来度量它。

可如今的它，却好像已是堕入深渊。

我刚听至入迷处，茶寮外传来一声女子惨叫。众人冲出茶寮，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伯倒在地上，早已不知死活。我将那老伯扶起，探了探鼻息，仍有一丝留存。再看看，却见他嘴微微动着，好像在说什么。

仔细听了半晌，才勉强能听清血衣楼与孟家几个字，再多的，也是听不见了。

血衣楼？

我心下一凛。

“这附近，可有户人家姓孟？”

那店小二道，孟家？就在那水榭对面。

我一抱拳，道了声多谢。足尖一点，向水榭深处纵去。

孟家府院，尸横遍野。我按捺下心中滔天的怒火，侧耳一听，侧院传来兵戈声，当即飞起一剑赶去，堪堪救下一个仆从。

“何人敢阻我血衣楼做事，还要命不要！”为首的贼人被我撞破，大约多少有些气急败坏。

我大喝一声，捏了个剑决:“八荒弟子在此，岂容尔等宵小放肆？”

几人交头接耳了几句，甩出一物炸开满天烟雾。我生怕他们借机灭口，不敢离开，只得守在那仆从身旁等烟散去。

等一切恢复，贼人们早已没了身影。

我不放心，给仆从喂了颗护心丹，他才悠悠转醒来，与我道，他家少爷带着图谱逃往后山了。

我这才知道，青龙会不仅是来与孟家寻仇，更是为了孟家手中的孔雀翎图谱。

孔雀翎，名震天下的暗器。

据说，孔雀翎发动之时，暗器四射，有如孔雀开屏，辉煌灿烂，而就在敌人目眩神迷之际，便已魂飞魄散，故取名为孔雀翎。

青龙会为何要再铸孔雀翎？

我不知，只知此刻赶往后山，便有可能救得那孟家少爷一命。

雨稀稀落落地，逐渐开始下大了。

不是个好兆头。

......却仍是晚了一步。

我赶到时，那心狠手辣的血玲珑已将孟少爷杀害，我眼看着她从他身上取出一物，又娇笑着对他的尸体道:“放心，这图谱，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”

我心下难平，初出茅庐的意气将将堵在胸口，无处释放。却听得天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，道，这又何必。

“谁？”血玲珑刚欲走，闻言又提起双匕转过身来扫视着四周，“什么人？”

我抬头望去，那华清寺的围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，一身紫袍，辨不出来历，却是一身正气凛然。

他一踏瓦片，纵身跃下，稳稳地落在青石板的地面，怀中抱着一剑。

我还未来得及仔细辨认，便听血玲珑大惊失色道:“蔷薇剑......”

“你是燕南飞？！”

燕南飞，这个名字我是知道的。江湖名人榜当之无愧的第一人，四海八荒闻名遐迩。

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江湖传说中的燕南飞。他身材高大，剑眉星目，神朗无比。

燕南飞闭着眼，抱着他的蔷薇剑，身后漆黑的夜空中，一道万钧雷霆劈下。

“正是在下。”

那血玲珑冷哼一声，身体一扭，欺身而上，手里双匕划出两道锋利的弧线。燕南飞右手握着蔷薇剑，一手背在身后，步法灵诡，衣袖纷飞中血玲珑竟是奈何不了他分毫。

她眼见伤不了他，左手虚晃一刀，右手却一个变招，萃了毒的刀刃由上而下劈向燕南飞门面。我看的心惊胆战，那边的燕南飞却轻描淡写地用蔷薇剑架住刀刃，大喝一声:“破！”

血玲珑手臂借力，在空中一个翻身极速向后退去，燕南飞却在此时出剑了。

剑若惊鸿，势如游龙。劈、挑、砍，逼得血玲珑步步紧退。两人在空中交锋数次，却见寒光一闪，血玲珑一匕飞出，擦过燕南飞的脸颊深深地扎入地面。再看，人已是退到了几丈外。

燕南飞周身内力一震，脚下青石地面顿时碎作数块，轰飞出去。血玲珑一个猝不及防，被碎石击中，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，内息顿时溃散于无形。他负起剑，翩然而起，掠至血玲珑身前，朝她伸出一手，掌心朝上。

“拿出来吧。”

那血玲珑却狞笑数声，电光火石间拿起剩余的一匕直刺入自己的胸膛，竟是自裁了，暗红色的血随着雨水，洇开了一地。

“哈哈哈！图谱——？你到阎王殿来拿吧！”

“宁愿死，也不交出图谱吗......”燕南飞叹息了一句，转头看向我身处之处，抱了一拳，“少侠，请来殿前一叙。”

我这才知他早就看穿了我，只是顾及血玲珑，不便揭穿，不免有些讪讪的。

我中规中矩地冲他作了一揖，道:“燕大侠。”

他冲我点了点头，又说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你随我来。

未知这一去，定了我一辈子的天涯路。

他运起轻功，纵身向大佛头顶掠去。我足下发力，紧跟其后。

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，天边露出一抹金色的光辉 。

“你且听好。”

我二人站在大佛顶上，听他面对万顷云海，缓缓道来。

天上白玉京，

十二楼五城。

仙人抚我顶，

结发受长生。

......

我永远也忘不了，那是一个梦境一般的情形。

薄云布满了整个天空，远处的阳光播撒着温暖的光。飞花不知从何处飘落，落在地面扬起细小的灰尘。

花未凋，月未缺，人就在天涯。

一切都很好。